第三级，幻境：林凡站在他面前，神情冷漠，递给他一本普通的线装书。“《引雷术》，拿去。”陈诚狂喜地伸手去接！但就在指尖触碰到书页的刹那，书页化作飞灰！林凡的身影也渐渐淡去，只留下一个嘲讽的眼神：“你，不配。”巨大的失落和被否定的愤怒瞬间冲垮了陈诚！他怒吼着：“凭什么！老子有钱！老子能给你想要的一切！”他疯狂地向前冲去，想要抓住那消散的身影！

然而，这不是向前的力量，而是被幻境操控的迷失！他非但没有踏上第四级，反而被第三级台阶上更强的反噬力狠狠弹飞出去，狼狈地摔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。

“噗…”旁边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，是刚缓过气来的谭杰。连杨殊都别过了脸。

陈诚趴在地上，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灰尘，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了鸡窝。他抬起头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，羞愤欲绝。他挣扎着爬起来，指着悬浮的玉碑，对着林凡气急败坏地吼道：“林凡！你玩我？！这破台阶根本就是坑！老子不信邪！我用钱买！买一个名额！一百万！不！一千万！现金！现在就转账！”

林凡静静地看着他，那双刚刚恢复一丝神采的重瞳（破妄之眼初显），仿佛能穿透陈诚色厉内荏的表象，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狼狈、不甘和那一点点未曾熄灭的渴望。

“陈诚，”林凡的声音平静无波，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，“‘问心阶’前，众生平等。钱，在这里，一文不值。”

“你放屁！”陈诚彻底破防，口不择言，“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！包括你这装神弄鬼…”

“哦？”林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冷酷的弧度，“那你能买回时间吗？买回296天后，可能失去的一切吗？”

陈诚的咆哮戛然而止，如同被掐住了脖子。林凡的话，像一盆冰水，再次浇灭了他虚张声势的火焰。他想起了直播画面中那毁天灭地的雷霆，想起了林凡昏迷三天全身缠满绷带的惨状，想起了那个冰冷刺骨的倒计时。钱…在那种力量面前，在那种级别的灾难面前，算个屁？

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彻底看穿的羞耻感再次将他淹没。他张了张嘴，最终颓然地垂下头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，再也没了声音。只是紧握的双拳，指节捏得发白，微微颤抖着。

林凡不再看他，目光转向悬浮的十块玉碑。他心念一动，其中五块玉碑缓缓降下柔和的光芒，笼罩在踏过三级台阶的谭杰、周正国、以及另外三名从百万观众数据中筛选出来、心性潜力俱佳的候选者身上（包括一位经历过战场生死的老兵，一位意志坚韧的消防员，一位天赋直觉敏锐的年轻女程序员）。

“以吾之名，引气为凭。”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，在试炼场内回荡，他的指尖亮起微光，凌空虚点，五道细若游丝、却蕴含精纯道韵的灵光分别射入五人眉心。

“啊！”谭杰身体一震，只觉得一股远比养灵丹温和却浩瀚的暖流涌入脑海，一篇名为《基础吐纳导引术》的法诀清晰烙印，同时丹田气旋仿佛被注入了活力，旋转速度加快了一丝！

周正国眼中精光爆射，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停滞多年的某种瓶颈似乎松动了！那老兵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，仿佛回到了最警惕的战场状态。消防员和女程序员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。

“即日起，尔等为我座下‘修仙见证团’首批成员。”林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共享道途，见证真实，护持此界。”

五块玉碑光芒大盛，分别投射出一道小小的、与他们本人形象一致的虚影，环绕在林凡身侧缓缓旋转，如同众星拱月！一股微弱但清晰的联系，在林凡与五人之间建立起来。

【修仙见证团成立！】

【当前成员：5/10】

【获得团队技能：信念共鸣（微弱）】

【宿主修炼速度提升：5%】

“至于你，陈诚。”林凡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到那个失魂落魄的富二代身上，“阶前迷失，心性未定。但…”

陈诚猛地抬起头，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
“念你心火未熄，尚存向道之念。赐你‘见习’身份。”林凡手指轻弹，一道远比刚才微弱许多的灵光没入陈诚眉心，只包含了《基础吐纳导引术》最粗浅的入门篇，且无玉碑虚影加持。“能否洗去浮华，炼心明性，真正踏上此阶，看你日后造化。”

陈诚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涌入脑海，一篇简陋却真实不虚的法诀浮现。虽然只是见习，虽然被区别对待，但这实实在在的超凡入门法诀，比任何银行卡都让他激动！他死死攥着拳头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，看着那五块环绕林凡的玉碑虚影，看着谭杰等人身上还未散去的微光，眼中第一次没有了嫉妒，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和…卑微的感激。

“我…我会证明给你看！林凡！”他声音嘶哑，像是在发誓。

林凡不再理会他，转身走向试炼场出口，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，但背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折的渊渟岳峙之气。周正国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神深邃。

“周局，数据分析出来了。”王教授拿着平板快步走来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，“刚才试炼场内的能量读数…尤其是林凡最后引动玉碑赋予传承时的峰值…完全超出了现有物理模型的解释范畴！还有那‘问心阶’产生的精神干涉场…天啊，这简直是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周正国打断了他，目光扫过沉浸在获得传承喜悦中的谭杰等人，最终落在悬浮的玉碑和那剩下的五块黯淡玉碑上。“准备一下，见证团第一次集体修行，需要最严密的观测和记录。还有，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下去，“通知‘烛龙’，加强对陈诚的‘非接触式’关注。这个富二代…心里的火，烧得太旺了，未必是好事。”